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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溆习惯早到，他这边离杭州近，谈事儿时有浙商留下的习惯，那就是找个茶馆什么的细聊，纪溆带着秘书到了约定好的茶馆，小包间竹屏风，文雅得像是要来会友。纪溆正喝着一杯温水，就听到门帘外传来了脚步声，立马放下水杯正襟危坐了起来。却见那素色的布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撩开，那人鬓边有些长，遮住了锋利的下颔角，眉眼也被额发遮了大半，进门时还微微弓了下身子，许是生得高大、在各种地方被门框撞怕了，动作很风流写意，一头长发束起，发梢蓬松地卷着，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过去摸一摸，就连落座的动作也优雅无比。

啊，那修剪得当的浓眉；啊，那可以在上面打刺溜滑的挺直鼻梁；啊，那寡淡的肉粉色嘴唇；啊，那眉那目那鼻那眼。

不是昨天刚看过的照片上一身情趣头发披散的祝阑还有谁！

祝阑居然没见什么倨傲神色，表情还很淡定，先是跟纪溆握手，纪溆还愣了愣，这才起身跟他虎口相握，祝阑用力捏了捏，“你好，纪先生，久闻其名。”

纪溆真的有点不淡定了，可不是久闻其名吗，怕不是梦里都在想怎么弄死、啊不是，操死我吧？他只能用力晃了晃手，试图让他松开，但祝阑偏不，他还勾动小指在纪溆手背上画了个圈，这才没事人一样松开入座。

纪溆脑子懵乱，但还是坚持自己打工人的职业道德，就合作程度的切入点跟祝阑商谈起来。他驾轻就熟，很快将那种他自以为的尴尬气氛搅乱，空气中一时充斥着打工人的精英味道。

但，祝阑如果能不用那种眼含秋水欲说还休的眼神看他就更好了啊！他表情一开始还正经无比，但纪溆一说到让利点的问题，他就切换成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望着他，期期艾艾地唤他“纪先生”，活脱脱一副“纪先生好厉害我好崇拜你你不会坑我吧”的小白兔模样。纪溆心说屁啊！你要是真的小白兔就不会在我给你设言语陷阱的时候反应得这么及时了。纪溆有苦说不出，抬头吧是祝阑那张光鲜亮丽的逼脸，低头吧——我擦，祝阑这个不要脸的居然用鞋尖顶他！

两人的秘书都在包间外面的侧室，茶室包间不大，适合这种两方的领头人细谈草拟，等敲定再搬到大会议室核对章程。因此此处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但秘书的位置却是能听到领导交流的，他们也需要就交流内容回去大致复盘。祝阑没有上来就孟浪开口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但说不出口不代表他不能做。他翘着二郎腿，这姿势属实不太恭敬，交迭在上的那只腿伸直，正巧穿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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