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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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里斯塔愿意相信艾迪莱斯的说辞，也相信艾迪莱斯不会伤害自己。相信的背后并没有理智的推断，只是依靠直觉。人对人的真实态度是难以伪装的，说话的语气、肢体动作、眼神不可能面面俱到。

奥里斯塔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向伍德请了假，又问艾迪莱斯吃饭没。艾迪莱斯摇了摇头，他就撸起袖子准备秀一手了。

“冰箱在哪？”

艾迪莱斯把冰箱打开，奥里斯塔看到了半个冰箱里都是鱼片。

奥里斯塔眼角抽了抽：“刀工不错。”又补充道：“你还挺节约。”看来艾迪莱斯在杀鱼时真是相当冷静，不只是单纯的情绪发泄，每一片鱼都切地整整齐齐，还记得把切好的鱼肉冻冰箱。

考虑到艾迪莱斯这几天可能都在吃鱼片，奥里斯塔从冰箱角落里抠出一块牛肉，准备用黄油煎一煎。

奥里斯塔走到哪，艾迪莱斯就跟着到哪。他看着奥里斯塔把黄油扔进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牛肉下锅，煎出焦化层，翻面。奶香味和牛肉味驱散了房中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空空荡荡的房间也在这味道里充实了。

奥里斯塔本来打算吃完了饭就走，艾迪莱斯却说：“今晚就住这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医院。”奥里斯塔想了想，住下了。

当晚，三轮满月从地平线上升起，月光如水，透过窗户铺陈在地面上。奥里斯塔躺在艾迪莱斯身侧，睡着了。艾迪莱斯却醒着。

他睁开眼睛，看到月光照在奥里斯塔的身上，像一层银色的绸缎。艾迪莱斯静静地看着，听着奥里斯塔熟睡时发出的呼吸声。他忽然笑了，笑意从眼底开始，然后弯起眼尾，带着唇角往上翘。

艾迪莱斯往奥里斯塔的方向蹭了蹭，头轻轻靠在奥里斯塔的胸口上，小心拉过奥里斯塔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侧。

第二天早晨，两人早早去了医院。医生是一位干练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她先是单独和艾迪莱斯谈了谈，大约谈了一刻钟，然后又让艾迪莱斯出门，换奥里斯塔进来。

奥里斯塔坐立不安。

医生问：“你是他的监护人吧？”

奥里斯塔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好在医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位病人有些与众不同，心理防线高，警惕性强。绝大部分病人的逻辑都很混乱，甚至不能正常交流。但是他的逻辑相当缜密。他避开了我的所有问题。我现在还不好做判断，你们先去测验。”医生开了一打化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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