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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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火跪在床榻前，手上捧着一盒药膏，整个人都蔫蔫的：“南知，我不是个东西，我是畜生……求求你，先把药抹了好不好？”

景南抱着被子团在床上。他现在大脑空空，什么也不想思考。系统一直在脑海里打滚哭嚎，景南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昨天情事时痛苦的情绪一直随着灵魂契约传到玉衡那里，对面传来的愤怒和戾气让景南现在都怕得发抖。云予安绝对在赶来的路上，但是景南什么也不想管了，他现在只想绕个茧，然后在里面睡到世界毁灭。

麟火看到美人的指尖慢慢伸出来，把帘子掀开：“你来帮我抹。”昨天在身下辗转承欢的美人此刻表情一片空白，抱着膝坐在床上，好像人偶一般。麟火心痛如绞，沉默地看着对方，接着狠狠心咬破自己的无名指尖，逼出一滴心头血抹到景南的手腕。

这滴血缔结的是生死契约，麟火会替景南承受一切肉体致命伤害，直至他肉体死亡。缔结完契约，麟火重新跪下来膝行到他面前，蘸了些药膏抹到那还沾着丝丝血迹的穴口。小美人躺着敞开双腿，闭上眼睛就连呼吸的幅度都微弱到近乎没有。

麟火慌了，这种很快就要失去景南的感觉让他惶恐。他情急之下拔出一旁麟水的佩剑，拉过景南的手握上去，遂即穿过自己小腹。

他看到小美人表情惊愕，愣了两三秒，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似的拔出剑，慌张地接住倒在他身上的自己。

血，全都是血……景南抱着麟火，对方的重量把他压着跌坐在床上，他哭着念治疗术法，好不容易给他止住血。

即使被强暴，景南也从没想过要对方以命来偿。他看着麟火面色发白，一边流血一边在他怀里不住地道歉。景南受不了了，大哭着把对方抱紧：“我原谅你！我原谅你…”

“哐当”云予安红着眼提着剑，就在这时破门而入，身后跟着急匆匆追他脚步的麟水和他的师父璇玑长老。

一进门就看到这幅画面，云予安脖颈上的青筋凸起，挥剑就要杀人。璇玑长老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掌上凝了些真气，把他劈昏了。景南呆呆地看着那边，大脑一片空白。麟火捂上他的眼睛，将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隐没在黑暗里。

一片寂静。

景南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头顶的蓝天，突然崩溃般大哭起来。他嘶吼着，干呕着，小光点在他身后慢慢聚集起来，渐渐现出人型：“阿南。”

温热熟悉的气息贴上他的后背，把蜷成一团的景南抱紧：“别哭，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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